中欧体育,铁笼里的飞鸟:体育生是自己的奴隶还是自由者?

  新闻资讯     |      2025-09-17

清晨五点的操场笼罩在薄雾中,阿杰的跑鞋碾过湿漉漉的塑胶跑道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膝盖处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,那是上周冲刺时撞在栏架留下的淤青,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,随着步伐一下下灼烧着他的神经。教练的哨声刺破空气,他猛地提速,肌肉在寒风中绷成弓弦——这已是他今天第五组百米冲刺,而太阳才刚爬上东边的屋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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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阿杰!重心压低!手臂摆动幅度再大一点!"教练举着秒表站在终点线旁,眉头拧成麻花。阿杰咬紧牙关,指甲掐进掌心,直到冲过终点时双腿发软。他扶着膝盖喘气,看见教练递来的矿泉水杯壁凝着水珠,像极了自己额头的汗。

三年前,阿杰是因为热爱才走进体校的。那时他追着夕阳在老家的土路上疯跑,风掠过耳畔的声音让他觉得,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让路。教练拍着他的肩膀说:"你有天赋,坚持下去。"于是他告别了画笔和小说,把青春钉在了这条永无止境的跑道上。可如今,"热爱"二字像枚生了锈的硬币,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被磨得失去了光泽。

宿舍的窗台上摆着半瓶没喝完的功能饮料,标签被阳光晒得卷边。阿杰盯着它发呆,想起去年省赛前的夜晚,他躲在被子里给远方的女友发消息:"我想放弃。"对方回了个抱抱的表情包,附言:"你说过,要带我去山顶看日出。"那一刻,他把手机摔在枕头上,泪水洇湿了枕头套——他知道,有些东西一旦开始,便再也停不下来。

训练场的围栏外,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过,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。阿杰望着它们,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些鸟:看似能在天空翱翔,实则早已被训练计划表这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翅膀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退学申请,纸角已经被揉得起了毛边。上次提交时,辅导员叹了口气:"你再考虑考虑,体育这条路,走到头就是出路。"可阿杰知道,所谓"出路",不过是另一个更大的牢笼——国家队选拔、商业代言、舆论压力……每一个光环背后,都是更多倍的付出。

周末的雨夜,阿杰坐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里,听着雨滴敲打屋顶的声音。他打开手机相册,翻到一张小学时的照片:小小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衫,鼻尖沾着泥巴,正举着奖状对着镜头笑。那时的他不知道什么是"奴",只知道奔跑本身就是一种快乐。而现在,他望着镜子里眼窝深陷的自己,忽然笑了——原来最可怕的"奴",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枷锁,而是自己给自己的执念。

第二天清晨,阿杰依旧出现在操场上。只是这次,他没有急着听哨声,而是先对着东方的朝阳伸了个懒腰。当教练的哨声响起时,他迈开步子,这一次,脚步里多了些轻松。膝盖的疼痛还在,可他不再抗拒,反而把它当成和老朋友打招呼的方式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他忽然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喊:"跑啊,不是为了谁,只是为了还能跑。"

或许每个体育生都是一只飞鸟,有人困在铁笼里哀鸣,有人却在笼中学会了如何飞翔。阿杰知道,往后的日子依然会有无数个清晨五点,依然会有教练的训斥和身体的伤痛,但他也明白,所谓"奴",不过是尚未觉醒的自由。当他学会把训练当作呼吸,把汗水当作养分,那些曾经束缚他的枷锁,终将成为托举他飞向更高处的翅膀。

毕竟,真正的自由,从来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而是不想做什么时,仍有选择的勇气——哪怕这个选择,是继续奔跑。